一、“最后的机会”食堂
你站在“最后的机会”食堂外面。
坐落于底特律往外蔓延的贫民窟中,当地的居民都打趣说,这“最后的机会”其实是对顾客的警告。
这家食堂因把“只要是能下肚”的东西都搬上了菜谱而闻名,他们只供应一些看起来相当可疑的菜肴,因而这地方也是那些“并不在乎自己盘子里的东西打哪儿来”的饥渴食客的集中地。
就目前而言,那辆老旧的十五轮拖车还在给上面的烤架供着火,因而这些菜也没糟糕到让食客们必死无疑。
1)Tenders “嫩货”4$
你咽下去的东西倒是和你想象中的差距不大:小小的一份儿,看起来乱糟糟的,油炸过,软软嫩嫩的。
2)Mixed veggie bowl 蔬菜杂烩 5$
这碗杂烩可能是整个菜单里最没风险的菜了,也可能是卖的最好的一道菜——这可不是因为人们只敢点它。
这碗蔬菜杂烩中混着芽菜,切碎的胡萝卜,莴苣和油炸过的大头菜。说起它的味道,你告诉自己这碗珍馐甜辣可口,回味无穷。
要是它真的有味道就好了。
3)Mixed veggie bowl with protein "crispies" 7$
蔬菜杂烩配脆脆蛋白质
怀着冒险精神,你选择在自己的蔬菜杂烩上撒点脆脆蛋白质。
将这些黑黢黢的,像是玉米片的东西撒在寡淡无味的蔬菜杂烩上后,你不得不承认这道菜的风味产生了质的变化。
4)糖醋海鸥翅 8$
“泥造海鸥其实活在陆地上嘛?”厨子在吱吱冒油的架子旁朝你吼,“这些东西其实好抓的很!”
“对的,要把它们烤糊也容易得很”你小声附和着。
5)Non-veg stew 无菜炖汤 4$
(Veg也有虚度的意思,这里应该是双关,有啥都不浪费的意思)
尽管你千方百计的打听,你也不知道这三无炖汤里到底都有些啥。
炖汤的风味和它的名字一样令人费解,嗯,至少尝起来比用味精煮过的脏袜子强,就强那么一点儿。
6)买瓶装水
这儿的食物可能属于抽象写生级的,但至少瓶装水还是“正统”风格。
末日拾荒者
二、购物街餐车
一辆卡车改装的餐车稳稳当当的停在干道旁,占着旺点。人们在发光的窗子旁排着队,袅袅浓烟裹着蒸汽从开着的窗子中飘散了出来。
在你靠近了一些后,你闻到了油炸食品的香味,你从空气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香味。闻起来辣辣的,但又有一丝鲜甜在里面,接着是人造肉的味道。
你没找到菜单,想必排队的都是常客。都是在这排队,互相打个照面,买单走人。
经营着餐车的人想必能从这些食客中赚得可观的利润。
-前去排队-
不管他们到底在烹饪什么,你都想咽些到你的胃中。
你找到了队伍的尽头,加入了排队的行列。队伍行进有序,像是一个平整的断面一样。当你排队排到一半时,你试着偷看他们到底在卖些什么。
看起来像是由炸芽菜,辣肉丝,卷心菜,炸豆腐条组成的套餐。
你终于够着了柜台,你发现那些肉丝是从一个竖着的烤肉架上割下来的,烤肉架上的是一块人造肉。但烤肉架后面的一些烤具上也烤着一些真正的动物肉。
“想好要啥了没?”服务员看起来已经不耐烦了。
1)炸豆腐条 3$
“来点儿"手指"!”,服务员朝厨房喊。
他的助手从油锅中捞出了满满一篮金棕色的炸条,然后抖下去了一些。
这些炸条毛毛雨般点缀在黑色的酱汁里,可能是酱油。你把钱递了出去。
咬开那香脆咸酸的外皮后,尝到的便是味道更加温和的内部。这种风味与香脆感的交织,真是叫人享受。
但这道菜的量还是太小了,它很快便离你而去,留你一人回味着口中的风味,感觉像是吃了些芝士泡芙一样爽。
况且豆腐还比泡芙健康一些呢。
2)肉丝配卷心菜 5$
“一号餐!”,服务员朝厨房喊。
他的下手拿着金属托盘和齿刀赶了过来,他从那块神秘的肉上切下一条条小块,并将小块们放在了切碎的卷心菜上。
“要哪种酱汁?”服务员一边问你一边把盘子接过来。你选择了白色和红色两种酱汁,毕竟这些酱汁和里面的卡路里可都是免费的。选好酱汁后,你把钱给了服务员。
这些肉好吃的惊人。就着酱汁入嘴,你感到辣味,咸味和甜味接踵而来,这搭配好似由工程师精巧设计过一般。
其实这人造肉吃起来和真正的肉也差不多,也不冲口。就是没有纤维,没有脂肪,也没有骨头。
在吃了几口后,你就尝到了蔬菜的味道。先是粗粮打底,让你觉得有东西可嚼,然后真正有营养的部分便毫无差错的出现了。
但不管蔬菜多么可口,它的存在都是为了充量。恐怕当地人已经对这种现象习以为常了。
3)肉丝配芽菜 5$
“二号餐”,服务员朝厨房喊。
他的下手拿着金属托盘和齿刀赶了过来,他从那块神秘的肉上切下一条条小块,并将小块们放在了棕色的芽菜上。
4)卷心菜配烤肉 8$
“上烤肉!”,服务员朝厨房喊。
它的下手从烤肉上片了些肉下来,并将它们放到了切碎的卷心菜上。他将盘子递给了服务员,后者真是如字面所言将一大堆红色的酱汁甩到了烤肉边上。
你付了帐,接过了食物。
烤肉吃起来比卖相好许多。准确的说,它的用料十分重。不仅如此,它吃起来也比“外面的”那些烤肉要暖和一点。
烤肉中有一些纤维和软骨。这有些令人失望,但也证明了你吃的是真正的肉。到底是啥的肉呢?你觉得你还是不知道的好。
陪衬的卷心菜的确为烤肉增了一抹亮色,尽管它们并不是很上档次。但你得知道,在现在这种环境中,新鲜蔬菜已经不常见了。
你咽下了最后一口烤肉,再次扛起了你的行李。
5)问关于烤肉的事情
你朝后厨抬了抬头,“那是啥的肉?”
“捕来的野兔,”话音未落,服务员便回答道。看你还是一脸迷惑,他又宣布似的补了一句,“今天才抓到的”
可那量却又比正规供应渠道能拿到的多太多了。
三、红侏儒餐厅
红侏儒餐厅可谓是底特律这废土上地标性之地的地标性建筑了。
它坐落在十一号大门后的“霓虹街”上,占据着最为繁华的一角。这座单层的,流线型的建筑挑战者般的耸立在密密麻麻的钢筋水泥森林中。准确的说,这些“钢筋水泥树”的枝叶已经盖过了这栋建筑,占用着它头顶上那片宝贵的空间。
这块幽闭的小地方就这么耸立在这,耸立在这光鲜的摩天大楼群和穿插来回的天桥的夹缝中,让人感觉触不可及。
排队的人在外卖窗口旁,等待自己被叫到。
你顺着飘来的烤肉香味和油炸食品的包装纸朝街对面的餐厅走去。
你打开餐厅门走了进去,一股熟悉的,真正美食的味道瞬间充盈了你的鼻腔。如往常一样,餐厅里只有几个位置是空的,你选了一个空位置坐下,试着让自己舒服一些。
你拿了一份菜单。
点一号套餐:炸鸡,起司通心粉,配红豆烩饭 24.5$
就现在而言,你觉得炸鸡可能是世界上最健康的食物。在荒野中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天以后,来一小口肥鸡绝对会对你身心有益。
菜终于端上来了,你几乎都能从那醉人香味中尝到那油腻香料的美味了。谁还管得着餐具,你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到了鸡肉中,骨肉分离丝滑顺畅,鸡肉软嫩入口即化。
起司通心粉浓稠又丰富,你还觉得那美味的红豆烩饭能让你饱上好几天。如果真要让你形容什么是伊甸园的话,你觉得伊甸园就是一盘摆在饥肠辘辘的拾荒者面前的美味炸鸡。
二号套餐:特大号炸虾配羽衣甘蓝,豇豆,桃子派 20$
你的眼睛死死盯着厨房的门,等待上菜的每分每秒都是无比的折磨。如果他们能马上上菜的话,就算上的并非你所点的菜你也决定认了,你会把那盘上错的菜吃个精光。
当菜终于端上桌时,你必须尽全力克制才能避免自己像野兽一般在餐厅里大肆饕餮。你不断的提醒自己要矜持,同时小心翼翼的对着虾咬下了第一口。
就在一瞬间,美味的虾肉在你口中炸裂开来,浓烈鲜美的味道随着虾肉在口中扩散充盈,这使你的味蕾全部舒张开来,唾液充满了你的口腔。
你掘盘三尺,把所有的配菜都塞入了口中,使它们在咀嚼中混合。各路风味相互碰撞,又最终在桃子的酸甜果肉的调和下融合为一。
三号套餐:“凯迪拉克”汉堡肉,肉汁土豆泥,配玉米面包 32.5$
三号套餐在餐厅中十分受欢迎,它并未让你久等。菜在上桌时十分烫手,肉汁的香气扑面而来,玉米面包和牛肉也被腾腾而上的热气笼罩着。
与其说那个汉堡肉是个肉饼,不如说是个肉卷,上面淋着蜷曲的通心粉和番茄酱。至于这个汉堡肉和凯迪拉克有什么联系,反正你是没看出来。
但这根本不是重点。当你把温软的美食含在口中咀嚼时,你开始打量餐厅的装饰和墙上的照片。
墙上有些餐厅的照片,有人们在镜头前握手的照片,也有来访者的留言和新闻剪报。
你舀起一勺有着更多肉汁的土豆泥,把它含入自己的口中。同时你看见了另一张照片,照片里面的餐厅坐落在余烬与废墟之中。
在另一幅照片中,一群暴动者正在行动。是之前那张照片之前的事吗?士兵们躲在掩体后面,与愤怒的市民们对峙着。
在另一张照片中,警察们用隔离带将一群被大部队放弃的游行者围了起来。
如果说门口的那些装饰还能用奇怪来形容的话,里面的这些照片就彻底让你迷糊了。你又朝餐厅周围望了一圈,想看看有没有人在监视你。
但你什么都没发现。只有一些市民在忙着自己的事情,或是看报纸,或是盯着窗子外面。
你认为那次“乞丐女”事件的报道或许也会在墙上。(You suppose that bag-lady accident will probably make a clipping for the wall at some point.求更正)
你摇了摇头,吃完了自己的食物,感觉自己的肚子鼓成了一个健康的圆形。有那么一会,你甚至因为吃的太饱而而觉得有些疲惫,这感觉真是太棒了。